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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狗男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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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 狗男女

來人告訴江承恩,他們在尋到了賢王的蹤跡後並未驚動,只是按他的指示,悄悄跟著賢王一行人,打探賢王的動靜。

可才跟了一日,就被賢王的人發現了他的形蹤。

在他要被對方處置掉時,賢王出現,命人放了他,還讓他帶封信給世子。

江承恩接過信,拆開火漆封緘,先匆匆掃過一遍,再細細看來。

信中言:“孝雲吾兒,汝既已知吾意,便不可能再燕燕居息。汝小院廂房衣櫥中,有為父所備加冠禮。因覺汝雖已加冠,但心智尚淺,故遲遲未贈。現時機已到,汝可取之。欲見為父,令府中粗仆謝五行事,即可來蜀地一見。”

去梅宅的路,會經過王府。江承恩決定順道回去瞧一瞧他父王給他準備的加冠禮。

原本以為瞧一眼,最多耽擱一刻鐘,卻沒想竟整整耽擱了兩日。

江承恩小院的廂房衣櫥空蕩蕩的,裏邊什麽都沒有。

他本來懷疑這加冠禮被人偷偷取走了。可又一想,他的父王認出了他的人,還帶回了那樣的信,那必然是肯定加冠禮還放在衣櫥之中。

他將在衣櫥裏裏外外認真扒了個遍,最後在衣櫥底下發現了夾層。

這夾層一打開,江承恩直接嚇懵了。

他不知自己是該為父王對他的看重而開心,還是該懷疑他父王就是想讓他死在皇城。

他父王給的備的加冠禮,居然是一件金燦燦的龍袍。

這哪裏是加冠禮,這分明的奪命衫。

手裏拎著龍袍的江承恩擔心藏回原處不妥,心一狠,便直接將這龍袍藏到了他父王的寢殿裏。

這加冠禮,他不敢收。誰贈的,便還給誰。

藏好龍袍後,他不得不先將去接阿望的事放下。

王府裏的一個粗仆都有辦法帶他離開皇城,遠在蜀地的父王也知道他的情況,那只能證明他的身邊,有他父王安插的人。

薛北看著江承恩投來的懷疑的目光,嚇得趕緊說:“主子,你就是懷疑你自己出賣了你自己,也不能懷疑我。”

江承恩意識到自己的確是想多了。這個蠢的,怎麽可能幹得了潛伏於他身邊,監視他的大事。

為求妥當,江承恩讓薛北叫上謝五,一起去了酒莊。

那裏的人和酒,都是他信得過的,而且那酒窯特別適合當小黑屋。

下了酒窯後,江承恩一句話未問,便讓薛北直接用刑。這讓原本以為終於可以派上用場的謝五,直接進入地獄十八層,痛得天昏地暗,完全找不到人生的方向。

這謝五好歹也是賢王埋在皇城裏一顆極為重要的棋子。粗仆的身份讓他不易補人發覺,但他又有能將世子江承恩悄悄送出皇城的本事。這樣的人,可不是隨隨便便安插。

所以,薛北是花了近兩天兩夜的功夫,才讓謝五求了饒,將他所知道的吐得一幹二凈。

江承恩在聽了謝五的交待後,眼前出現了兩條路。

一條,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,他留在皇城按照原來的計劃走。

一條,是用了謝五所說的,他父王給他備下的人和路子,他帶上阿望,拎著龍袍,去蜀地找他父王。

許多人都會對那龍袍動心,但江承恩可不是一般人。

若賢王給江承恩備的加冠禮是別的物件,哪怕逗小孩用的撥浪鼓,江承恩說不準也要糾結一下再做出決定。可偏生,他備的是要人命的龍袍。

江承恩心裏本就對賢王現在要造反的行為不讚同。

在他看來,賢王不在嘉厲帝和月煬帝的時候造反,而是在他那大侄子登基後開始造反,不是因為以前沒機會,而是欺負大侄子年幼。

在他加冠之時,不回皇城為他加冠,卻給他備下龍袍,只不過是為了在親情的基礎上,逼得他無路可走,為求保命,不得不離開皇城也跟著去造反。

一邊放他在皇城裏押命給皇帝,一邊又用心地給他準備了一件龍袍,他這倒底是被拋棄,還是被看重,估計也只有他父王心裏清楚了。

江承恩倒有些自知之明,根本不信他父王是看重他。

他父王能可是辦大事的人,能平靜地看著別人弄死他的“大公子”。這樣的人,不可能看重任何人。

江承恩將謝五吐出來信息一整理,摸清了謝五所聯系的人和所掌控的路子,便讓薛北找幾個信得過且面生的人去悄悄跟一跟,看能不能摸出更多的情況。

不管自己將來要面對的不論是他大侄子,還是他父王,他所了解的,都是越多越好。

安排完之後,江承恩都沒歇一歇,就匆匆回了莊子,沐浴幹凈,換了一身衣裳,往梅宅趕去。

這幾日,他時時都想甩開一切,不管不顧地去將阿望接出來,然後抱著好生欺負一下,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麽大膽。

但他不放心將謝五交給薛北一人處理。這個謝五,隱於王府多年,狡詐得很,稍不註意,便會騙了薛北那蠢貨。

所以,他不得不先將阿望放一放,待處理完這些可恨之事後,他才能去擁抱他的溫暖和光明。

為了以表真誠,江承恩親自敲開了梅宅的大門。

開門的仆人認出了江承恩身後的薛北。這位貴氣的公子,之前來過梅宅,他還記得。

見這位貴公子小心地站在一位更加俊美貴氣的公子身後,仆人小心又客氣地請他們等等,然後匆匆叫來了忠伯。

江承恩沒想到自己耐心在站在門口,等來的卻只是有一管家,便有些失了耐心,直接對著忠伯說:“告訴你家小姐,我是來接采薇走的。”

忠伯認出了這位曾經相助過他的“笑雲姑娘”,但想到現在他是要與趙家姑娘成親的“姜公子”,也不想給什麽好臉色了,冷冷地說:“公子來晚了。我家小姐已經進宮了。采薇也已經與樂風離開了皇城。”

“什麽?!”江承恩腦子裏一下就出現一幅畫面。那個總是冷臉的青年,立於樹下微笑著看向掛在樹上的兩人,而後他不顧他“梅小姐”安危,先幫了“采薇”下來,才去幫的“梅小姐”。

而“梅小姐”和另一個丫鬟對此半點異議也沒有,好似早已習慣如此,就是應該先照顧“采薇”一般。

江承恩只覺得喉嚨腥甜,深吸了一下,才將這口氣壓下。

他的“女皇陛下”真是夠大膽的,背著他與別的男人糾纏不清,又是什麽李吉瑞,又是什麽樂風不說,還敢在睡了他之後,與別的男人跑了。

江承恩咬牙切齒地問:“他二人去哪裏了?”

忠伯按照梅香詠離開前的吩咐,如實回答:“他們二人是隨藍老爺離開皇城的。但是回蜀地,還是去別處,還沒決定。反正這皇城是待不下去了。”

江承恩見忠伯雖不似在說謊,卻是一臉抵觸不願再多言的樣子,便沒再多說一個字,轉身離開,命薛北立即去將情況探聽清楚。

雖然之前見著阿望已發覺她有些不對,但江承恩也不信是她變了心。所以,這事情是不是像這個老仆說的那般,還不一定。

藍英昭回蜀地的事是擺在明面上的,一點也未隱藏。薛北很快就摸清了藍英昭一行人的情況。

只是,情況是摸清楚了,但他在江承恩面前卻吞吞吐吐不敢開口了。

“說!”江承恩一拍桌子,怒了。

薛北頂著被遷怒的風險,開了口。

“藍英昭接了從蜀地來的信,就匆匆離了皇城。小主子和樂風那小子跟著一起,看樣子不似有別的目的地。”

江承恩瞧出薛北的話中還有隱瞞,再次怒道:“說!”

薛北開始冒冷汗,膽怯地說:“傳回來的消息說,小主子和樂風很親密。樂風半夜還摸進小主子的房間裏一回,半個小時才出……”

話還未說完,江承恩雙手所及之處,所有物件無一幸免。

曾經的有多濃的愛意,現在就是多深的怨恨。

江承恩恨不得立即將這對狗男女抓到眼前,親手將那個樂風淩遲至死。至於阿望,他受到了什麽,必將十倍還回來。

江承恩讓薛北將底下的人全都安排出去,務必將人給逮回來。

可剛一下完命令,江承恩的心底卻又冒出一絲擔憂:去的人若是太兇,嚇到阿望了怎麽辦?她膽子那麽小,去了趟萬花樓的小黑盒,就大病了一場。底下的人沒個輕重,萬一傷到了她怎麽辦?

江承恩猛地甩了甩頭,不,不能心疼,就是得讓她好好長長記性,看她還敢不敢這般欺他。

江承恩站了起來,他已經決定了,他要親自去逮人,他要親自去幫她長長記性。

雖然皇城的大門從未對江承恩封閉,但不踏出皇城,是對他大侄子的尊重。

所以,江承恩又提著他那兜丹書鐵券、紫龍袍、禦賜金鐧進宮去了。

皇帝看著這熟悉的一幕,臉色陰沈,“小皇叔又想在朕這裏換什麽?”

江承恩道:“臣要離開皇城,去一趟蜀地。”

皇帝臉色未改,“腿在你身上,你又不差錢,又不缺人,還想朕派人將你擡去蜀地不成?再說,小皇叔若是心誠,不是該拿朕賜的免罪金牌來換?”

江承恩見慣了大侄子在他這裏刮銀子的嘴臉,也不做多想,直接說道:“免罪金牌不行,那是用來討媳婦的。臣將手下的生意都交給陛下,換一趟出皇城的機會。”

話音一落,江承恩變見到皇帝的臉色中透出驚訝。能見到這位表情失控,就如同日月同天般難得。

江承恩覺得,自己開的價碼只怕是過高了。

果然,只是皇帝慢慢道:“小皇叔這般舍得,是想去蜀地造反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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